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迷影-混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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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迷影-混沌
好像暈了沒多久，孟少依便清醒了，睜開眼看了看四周，一片黑暗與虛無，已經不在那間暗室裏了，想起葉滄形容的夢游被引到的地方，他猜測自己大概是被螫蜂控制已到了它的巢穴了吧。
孟少依只睜開眼睛看了下四周，便又閉上了。
他已經不知道有幾天沒睡了，管他什麽螫蜂混沌的，愛來殺便殺，眼下，老子要先好好地睡上一覺……
“挺悠閑？”
沒等他睡著，一個熟悉的討厭聲音響起。
孟少依連眼睛都懶得睜開，只當那人是空氣。
來人果然氣得嘖了一聲，惡狠狠道，
“見到我不驚訝？”
孟少依嗤笑一聲，“從發現拖著我進這幽冥洞的人是葉滄的時候，我就猜到背後搞鬼的人是你了。區區一個手下敗將，也虧你看得起自己。怎麽，是下半身沒被火燒夠，還是有剩餘靈力想再被清理一次？”
“你！”殷勝氣得整張臉都青了。
論嘴上功夫殷勝從來都沒贏過。
他靈力已經全部被韓子傾打散，而孟少依比鬥法大會時又進步了不少，此刻交手，殷勝註定不是他的對手。不過，
“你在得意什麽，這姑且算是在夢裏，你的符紙，護身法寶，靈器，都是沒用的……”
“是嗎，徒手打架恐怕殷師兄更不是我的對手了。我一個與市井無賴打架打慣了的流浪娃，向來皮糙肉厚不怕疼，哪像你浮沙莊的少莊主，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，哦，不好意思，我差點忘了，你已經不是浮沙莊的少莊主了。畢竟，連親生父親都能痛下殺手，其餘人怎麽敢讓你管理浮沙莊呢。”
察覺到周圍空氣突然涼了幾分，孟少依便半瞇著眼坐起身，冷冷道，
“所以，這次又有什麽花招？”
殷勝十分厭惡他這副瞧不起人的樣子，明明是排名最末的弟子，資質又是最差的，不過是靠著師兄們的袒護和那些不入流的手段，才茍活到今日，卻每次都能逢兇化吉。
自己可是沙浪的兒子，他不過是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兒，為何有那麽多師兄袒護他。星樓竹籬與他日夜住在一起也就罷了，韓子傾那樣的人物為何也要多次護他！就連向來對山中事務不聞不問的顧念之都要插手管他的閑事。
孟少依啊，孟少依，你何德何能。難道就因為你比旁人多了些鬼主意？還是因為你這孱弱清柔的小白臉模樣？亦或是這巧言善辯的舌頭？
“算了，孟少依，我也不跟你這快死之人爭辯什麽了，你只需清楚的記著，這一次，就算你有再多歪門邪道，也逃不過了。”
孟少依不由腹誹，你倒是好意思說別人歪門邪道，這山上恐怕沒有比你更邪的人了吧。
殷勝陰戚戚笑著，他身後，隱隱出現一個亮著光的小屋。
“你可知這屋內是什麽？”
孟少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，回道，“不想知道。”
“哼，你以為你不動，就進不去了嗎？等你被這間屋子吞噬完畢，我會來替你收屍的。”
殷勝說完這句話，便原地消失不見了。
討人厭的家夥走了，孟少依樂得自在，看了看那似乎在朝著自己逼近的小屋，從地上爬起來，朝著它走去。
既然早晚都要進去，還不如主動一點，他倒是要看看，這裏面是什麽，究竟有多可怕。
路程比想象的要遠一些，真要朝著小屋走的時候，反而它又像是在後退一般。孟少依不由翻了個白眼，想著再走一會要是還到不了，就果斷原地躺下睡覺。
終於到達小屋門口，推開門，孟少依以為裏面會是多麽驚悚的場景，就像那暗室裏的前兩幅畫一般。但不是，門後的情景，卻讓他微微有些怔忡。
那是，五座墳墓。
南瀧村，他的父親，母親，孟大娘，以及小夏的墳墓。五座墓碑並排立著，最後一個，墳冢是空的，但墓碑上的名字，卻是他的。
孟少依在那座屬於自己的墓碑旁坐下，笑道，“若能死在親人的墓旁，與之葬在一起，即便是假的，也算是替我圓夢了，謝謝這位混沌……姑娘？”他不確定是否應該稱呼其為姑娘，但想到那第二面墻上女人的胴體，又覺得這樣稱呼沒什麽問題。
“你不怕死嗎？”一個無比空靈的女聲突然響起，聲音來自孟少依的身後，空曠冷漠，毫無感情，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。
孟少依轉過頭，正是那畫中無面的女子。
“人固有一死罷了。”孟少依淡然回道。
混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，似乎是在高興？
“奴家見過那麽多的男人，你卻是這其中最特別的一個。在你踏進這個房間以前，奴家竟怎麽找都找不出能令公子感覺到害怕的事物。”
原來如此，所以原本的路程才變長了。
孟少依低頭看了看眼前小夏的墳冢，苦笑了一下，“若是幾天前的我，自然也是很怕死的，只是眼下，世間已經沒有能夠令我牽掛之人了。生或者死，對我而言，沒什麽太大的區別。”
當日在那老鼠洞裏，甚至一度想要追隨小夏而去。
如果不是七師兄，自己早就死了七八回了。
七師兄……
“混沌，你變個七師兄來吧，我想最後再看他一眼。”
再道一聲謝，即便是幻覺。
“毋面。”混沌答非所問。
“什麽？”孟少依不解。
“奴家名叫毋面，公子做奴家的夫君吧。”
哈啊？
孟少依看著眼前毋面的臉，沒有五官自然是無法看透。
這下，孟少依總算是知道自己害怕什麽了。
“夫君，奴家把最愛的收藏和寵物介紹給你。”
寵物？
雖然不知道收藏是什麽，但這寵物十之八九便是螫蜂蜂後，混沌本身因為封印是無法離開幽冥洞的，如果消滅了蜂後，便是消滅了螫蜂，芳華山從此也不會再有弟子失蹤了。
於是孟少依打算將計就計，便回了個“好”字。
混沌“咕嚕咕嚕”的聲音更響了。
被混沌牽著手從另一個門走出，孟少依內心七上八下的有些覆雜。
門後依舊是一片黑暗和虛無，也不知道這混沌是依靠什麽記住路的。
不知走了多久，前方出現一個熟悉的門，正是第三面墻上的那一道。這麽說來，門後便是那兩排長明燈了？
孟少依心裏那不祥的預感又來了，且比先前更甚。
“夫君，這門後，便是奴家的收藏，你打開看看，保證是夫君從未見過的，震撼的藏品。”
孟少依默默咽了口口水，伸出手輕輕推開了門，卻因眼前景象而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他平生見過的，聽過的，所有恐怖的畫面加在一起，也比不上眼前場景帶給他的沖擊。
眼前那兩排高高掛著的，根本不是什麽長明燈，而是一顆顆的人頭。
每一顆都用頭發綁在柱子上，眼睛和嘴張大到誇張的程度，舌頭皆被割斷，嘴巴裏放著一根燃著的蠟燭，幽幽的燭火顯得詭異非常。
這其中，大部分都是孟少依的師兄。
兩排高掛著的人頭，一直排到望不盡的盡頭。具體有多少人遇害，孟少依根本不敢去數。
“這些都是奴家的珍藏，是不是很可愛？”
混沌像獻寶一樣，拉著孟少依一個一個介紹它的藏品。
“奴家還能清楚的記得，他們每個人都害怕什麽。咯咯，人類真有趣。”它詭譎的聲音，令周圍空氣立刻冷了幾分。
混沌沒有眼口鼻，所以它吃掉了人類的身體，只留下一顆顆因驚恐改變了表情的頭顱，成為它最心愛的收藏品。
是羨慕？畢竟表情這種事物，只有人類有。
所有他們最害怕的東西，都被混沌填進先前那小小的房間裏。這些可憐人，在生命最後一刻，經歷了最恐怖的折磨，最終肝膽俱裂，活活被嚇死。那一個個睜得渾圓的眼球，仿佛無聲訴說著自己生前遭遇的可怕經歷。
孟少依察覺到自己的雙腿正在發抖，他努力調整著呼吸，不敢讓混沌看出他的害怕。
“夫君，手心出了好多汗。熱了嗎？還是，害怕了？”
“我天生愛出汗，尤其被女孩子牽著。”孟少依語氣鎮靜，任誰也看不出他此刻內心早已翻江倒海。
混沌似乎對“女孩子”這個詞很受用，發出了“咕嚕咕嚕”的聲音。
什麽女孩子，明明是個怪物。孟少依在心裏咒罵著。
眼下，他一定要安撫好這個怪物，不能再讓更多人經歷這些可怕又痛苦的折磨了。早點消滅蜂後，就讓他孟少依，成為最後一個被這家夥殺害的人吧。
被混沌拉著，在這由無數顆人頭組成的燈下行走著。這條路，太過漫長了。有好幾個，都是孟少依曾經說過話的，有些平日裏十分溫和，從來不曾爭搶過什麽的師兄，此刻卻以從未見過的表情，被做成燈飾，永遠留在了這裏。
在孟少依不確定還能堅持多久的情況下，終於兩人走到了盡處。
“夫君，這扇門後，便是我們的家，我們的寵物，就在裏面。”
孟少依在腦中演示了一遍接下來的計劃，開門，拔下蜂後的毒針，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。
到時，這怪物要殺要剮，隨它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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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暈了沒多久，孟少依便清醒了，睜開眼看了看四周，一片黑暗與虛無，已經不在那間暗室裏了，想起葉滄形容的夢游被引到的地方，他猜測自己大概是被螫蜂控制已到了它的巢穴了吧。
孟少依只睜開眼睛看了下四周，便又閉上了。
他已經不知道有幾天沒睡了，管他什麽螫蜂混沌的，愛來殺便殺，眼下，老子要先好好地睡上一覺……
“挺悠閑？”
沒等他睡著，一個熟悉的討厭聲音響起。
孟少依連眼睛都懶得睜開，只當那人是空氣。
來人果然氣得嘖了一聲，惡狠狠道，
“見到我不驚訝？”
孟少依嗤笑一聲，“從發現拖著我進這幽冥洞的人是葉滄的時候，我就猜到背後搞鬼的人是你了。區區一個手下敗將，也虧你看得起自己。怎麽，是下半身沒被火燒夠，還是有剩餘靈力想再被清理一次？”
“你！”殷勝氣得整張臉都青了。
論嘴上功夫殷勝從來都沒贏過。
他靈力已經全部被韓子傾打散，而孟少依比鬥法大會時又進步了不少，此刻交手，殷勝註定不是他的對手。不過，
“你在得意什麽，這姑且算是在夢裏，你的符紙，護身法寶，靈器，都是沒用的……”
“是嗎，徒手打架恐怕殷師兄更不是我的對手了。我一個與市井無賴打架打慣了的流浪娃，向來皮糙肉厚不怕疼，哪像你浮沙莊的少莊主，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，哦，不好意思，我差點忘了，你已經不是浮沙莊的少莊主了。畢竟，連親生父親都能痛下殺手，其餘人怎麽敢讓你管理浮沙莊呢。”
察覺到周圍空氣突然涼了幾分，孟少依便半瞇著眼坐起身，冷冷道，
“所以，這次又有什麽花招？”
殷勝十分厭惡他這副瞧不起人的樣子，明明是排名最末的弟子，資質又是最差的，不過是靠著師兄們的袒護和那些不入流的手段，才茍活到今日，卻每次都能逢兇化吉。
自己可是沙浪的兒子，他不過是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兒，為何有那麽多師兄袒護他。星樓竹籬與他日夜住在一起也就罷了，韓子傾那樣的人物為何也要多次護他！就連向來對山中事務不聞不問的顧念之都要插手管他的閑事。
孟少依啊，孟少依，你何德何能。難道就因為你比旁人多了些鬼主意？還是因為你這孱弱清柔的小白臉模樣？亦或是這巧言善辯的舌頭？
“算了，孟少依，我也不跟你這快死之人爭辯什麽了，你只需清楚的記著，這一次，就算你有再多歪門邪道，也逃不過了。”
孟少依不由腹誹，你倒是好意思說別人歪門邪道，這山上恐怕沒有比你更邪的人了吧。
殷勝陰戚戚笑著，他身後，隱隱出現一個亮著光的小屋。
“你可知這屋內是什麽？”
孟少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，回道，“不想知道。”
“哼，你以為你不動，就進不去了嗎？等你被這間屋子吞噬完畢，我會來替你收屍的。”
殷勝說完這句話，便原地消失不見了。
討人厭的家夥走了，孟少依樂得自在，看了看那似乎在朝著自己逼近的小屋，從地上爬起來，朝著它走去。
既然早晚都要進去，還不如主動一點，他倒是要看看，這裏面是什麽，究竟有多可怕。
路程比想象的要遠一些，真要朝著小屋走的時候，反而它又像是在後退一般。孟少依不由翻了個白眼，想著再走一會要是還到不了，就果斷原地躺下睡覺。
終於到達小屋門口，推開門，孟少依以為裏面會是多麽驚悚的場景，就像那暗室裏的前兩幅畫一般。但不是，門後的情景，卻讓他微微有些怔忡。
那是，五座墳墓。
南瀧村，他的父親，母親，孟大娘，以及小夏的墳墓。五座墓碑並排立著，最後一個，墳冢是空的，但墓碑上的名字，卻是他的。
孟少依在那座屬於自己的墓碑旁坐下，笑道，“若能死在親人的墓旁，與之葬在一起，即便是假的，也算是替我圓夢了，謝謝這位混沌……姑娘？”他不確定是否應該稱呼其為姑娘，但想到那第二面墻上女人的胴體，又覺得這樣稱呼沒什麽問題。
“你不怕死嗎？”一個無比空靈的女聲突然響起，聲音來自孟少依的身後，空曠冷漠，毫無感情，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。
孟少依轉過頭，正是那畫中無面的女子。
“人固有一死罷了。”孟少依淡然回道。
混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，似乎是在高興？
“奴家見過那麽多的男人，你卻是這其中最特別的一個。在你踏進這個房間以前，奴家竟怎麽找都找不出能令公子感覺到害怕的事物。”
原來如此，所以原本的路程才變長了。
孟少依低頭看了看眼前小夏的墳冢，苦笑了一下，“若是幾天前的我，自然也是很怕死的，只是眼下，世間已經沒有能夠令我牽掛之人了。生或者死，對我而言，沒什麽太大的區別。”
當日在那老鼠洞裏，甚至一度想要追隨小夏而去。
如果不是七師兄，自己早就死了七八回了。
七師兄……
“混沌，你變個七師兄來吧，我想最後再看他一眼。”
再道一聲謝，即便是幻覺。
“毋面。”混沌答非所問。
“什麽？”孟少依不解。
“奴家名叫毋面，公子做奴家的夫君吧。”
哈啊？
孟少依看著眼前毋面的臉，沒有五官自然是無法看透。
這下，孟少依總算是知道自己害怕什麽了。
“夫君，奴家把最愛的收藏和寵物介紹給你。”
寵物？
雖然不知道收藏是什麽，但這寵物十之八九便是螫蜂蜂後，混沌本身因為封印是無法離開幽冥洞的，如果消滅了蜂後，便是消滅了螫蜂，芳華山從此也不會再有弟子失蹤了。
於是孟少依打算將計就計，便回了個“好”字。
混沌“咕嚕咕嚕”的聲音更響了。
被混沌牽著手從另一個門走出，孟少依內心七上八下的有些覆雜。
門後依舊是一片黑暗和虛無，也不知道這混沌是依靠什麽記住路的。
不知走了多久，前方出現一個熟悉的門，正是第三面墻上的那一道。這麽說來，門後便是那兩排長明燈了？
孟少依心裏那不祥的預感又來了，且比先前更甚。
“夫君，這門後，便是奴家的收藏，你打開看看，保證是夫君從未見過的，震撼的藏品。”
孟少依默默咽了口口水，伸出手輕輕推開了門，卻因眼前景象而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他平生見過的，聽過的，所有恐怖的畫面加在一起，也比不上眼前場景帶給他的沖擊。
眼前那兩排高高掛著的，根本不是什麽長明燈，而是一顆顆的人頭。
每一顆都用頭發綁在柱子上，眼睛和嘴張大到誇張的程度，舌頭皆被割斷，嘴巴裏放著一根燃著的蠟燭，幽幽的燭火顯得詭異非常。
這其中，大部分都是孟少依的師兄。
兩排高掛著的人頭，一直排到望不盡的盡頭。具體有多少人遇害，孟少依根本不敢去數。
“這些都是奴家的珍藏，是不是很可愛？”
混沌像獻寶一樣，拉著孟少依一個一個介紹它的藏品。
“奴家還能清楚的記得，他們每個人都害怕什麽。咯咯，人類真有趣。”它詭譎的聲音，令周圍空氣立刻冷了幾分。
混沌沒有眼口鼻，所以它吃掉了人類的身體，只留下一顆顆因驚恐改變了表情的頭顱，成為它最心愛的收藏品。
是羨慕？畢竟表情這種事物，只有人類有。
所有他們最害怕的東西，都被混沌填進先前那小小的房間裏。這些可憐人，在生命最後一刻，經歷了最恐怖的折磨，最終肝膽俱裂，活活被嚇死。那一個個睜得渾圓的眼球，仿佛無聲訴說著自己生前遭遇的可怕經歷。
孟少依察覺到自己的雙腿正在發抖，他努力調整著呼吸，不敢讓混沌看出他的害怕。
“夫君，手心出了好多汗。熱了嗎？還是，害怕了？”
“我天生愛出汗，尤其被女孩子牽著。”孟少依語氣鎮靜，任誰也看不出他此刻內心早已翻江倒海。
混沌似乎對“女孩子”這個詞很受用，發出了“咕嚕咕嚕”的聲音。
什麽女孩子，明明是個怪物。孟少依在心裏咒罵著。
眼下，他一定要安撫好這個怪物，不能再讓更多人經歷這些可怕又痛苦的折磨了。早點消滅蜂後，就讓他孟少依，成為最後一個被這家夥殺害的人吧。
被混沌拉著，在這由無數顆人頭組成的燈下行走著。這條路，太過漫長了。有好幾個，都是孟少依曾經說過話的，有些平日裏十分溫和，從來不曾爭搶過什麽的師兄，此刻卻以從未見過的表情，被做成燈飾，永遠留在了這裏。
在孟少依不確定還能堅持多久的情況下，終於兩人走到了盡處。
“夫君，這扇門後，便是我們的家，我們的寵物，就在裏面。”
孟少依在腦中演示了一遍接下來的計劃，開門，拔下蜂後的毒針，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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